我校第一次聘用外籍教师的那些事儿
2020-10-27  点击:[]

我校聘用的第一批外籍教师是1980年8月进校的。应聘者是来自美国的一对夫妻。男的汉语译名叫欧内斯特·汉密尔顿,1938年出生,博士学位,是美籍巴基斯坦人;女的汉语译名是珍妮特·布瑞格斯,1953年出生,硕士学位,是典型的白种人。他们是由国务院外国专家局推荐来我校教授英语的。其月薪分别是700元和600元。
  聘用外籍教师,是优化外语教学环境,培养学生外语交际能力,提升教学水平的需要。从社会发展的大势来说,改革开放已为打破封闭的外语教学,开启内外交流创造了有利条件。
  对于外事工作,学校是非常重视的。1980年3月就成立了外事小组,赵紫生院长亲自挂帅,出任小组长。但因尚无承办工作任务的机构和人员,所以,一些具体的事情都是暂由外文系经办。那时,我是外文系的党总支书记。根据学校安排,我和英语教师冯振中先生领受了去北京接外籍教师的任务。
  在北京,我和冯老师在友谊宾馆住下后,便去外国专家局 (就在宾馆的院内)递交了公函,领取了汉密尔顿夫妇的有关资料。专家局负责这件事的工作人员叫王建恕,与我是同一个县的老乡。也许是因为多了一层这样的关系,我和冯老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热情。这之后,我校的有些外事活动,也与他有所联系。副局长吴凡吾同志也曾亲自到宾馆找过我,了解高校的外语教学情况,并结合外事活动实际,谈了一些看法。

汉密尔顿夫妇是乘火车到达北京的。我和冯老师举着写有他俩英文名字的纸牌子,将其接到了友谊宾馆。在北京暂住期间,根据专家局的安排,我和冯老师陪着汉密尔顿夫妇去八达岭,参观了古长城。汉密尔顿夫妇兴致很高,多次赞叹长城的雄伟。他们说,美国的历史短,没有什么像样的历史遗迹,更没有像万里长城这么伟大的历史工程。中国不愧为历史悠久的世界文明古国。
  到达我校后,当时学校还没有吃住一体的招待所。虽然在老图书楼一层西半部原来曾作办公室的几处房间里安放了床铺,用以接待内宾,但那也只是临时应急之需的,室内无水又无厕所。无奈,学校只好安排汉密尔顿夫妇暂住到孔府———由曲阜县设置的临时招待所里。学校新购买的一辆上海牌小轿车,就是接送他俩的专车。
  在孔府住了一段时间后,汉密尔顿提出,这样天天接送很麻烦,而且,课余时间也不能与学生和其他教师接触交流,感到清冷寂寞,希望能尽快到学校食宿。
  其实,学校又何尝不急?为此,便在教工2号宿舍楼 (即在2016年拆除的北区6号教工宿舍楼)腾出了一套居室,稍加改造粉刷,将他们接回来,安置进去。
  为了解决吃饭问题,学校选配了一名专职炊事员。现在,我记不起来在哪里为他们做饭,在哪里用餐了。但汉密尔顿曾两次找我谈吃饭问题,我是记得清楚的。
  第一次,他说端到餐桌上的熟鸡蛋壳上还沾着鸡粪。我向他表示歉意,然后说,马上就告诉炊事员,煮鸡蛋前一定要仔细地洗干净,绝不能粗心马虎。
  第二次,他说在火车上吃的面条,里面是带菜的,他喜欢吃,就请炊事员也做面条。结果,炊事员做的面条里没有菜,只是用水煮的。我问他有没有下饭的菜,他说有。我听后,认为他所说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便借此机会介绍了中国面条的多样化。就我所知,把什么炝锅面、炸酱面、鸡蛋面、油泼面、清水面,以及拉面、刀削面等数说了一下,然后指出,他在火车上吃的那种叫盖浇面,是适合在旅途中享用的一种份饭。在家庭和饭馆里,大都是把面条煮好,配着各种菜肴食用。之后,我特意说: “显然,炊事员是按通常的吃法做的。这样也好,你品尝了另一种做法的面条,有了比较。如果你还想吃火车上的那种,我可以告诉炊事员,按你的喜好去做。”
  听了介绍,汉密尔顿笑了,并说:“看来,我对中国的饮食文化太不了解啦。以后,我得多向你请教。”有了他这话,我便开玩笑说:“学好了,你可以在美国兼职开一家中国面馆,当个大老板。”汉密尔顿接着说:“好吧,谢谢你有这样好的建议。回国后,我就开家中国面馆,当个大老板。”稍一停,他又说:“我欢迎你和冯老师去品尝指导,我给报销路费。”我们三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吸烟,汉密尔顿也吸烟。他喜欢抽的是青岛烟厂生产的金鹿牌香烟。我和他每次坐在一起交谈的时候,都互相让烟。但这两次涉及到吃饭问题的谈话,他都坚持第一支烟一定要吸他的。他说,是他为生活中的两件小事占用了我的工作时间,给我添了麻烦,就得先吸他的。
  我和汉密尔顿的交谈,都是在一种平和的气氛中进行的,彼此的心情都是轻松的、愉快的。而且,都是他事前约请了冯振中老师来当翻译的。

曲阜是个小县,没有大城市的繁华热闹。为了使其生活多彩些,我们从实际出发,就近安排了几次校外活动。例如,星期日,系里派人陪同参观“三孔”,并在阙里街为他俩各刻了一枚石料的汉语译名私章。他俩很高兴,看来看去,说要好好地珍藏;国庆节期间,又安排去长清县,参观了灵岩寺。在千佛殿里,面对那神态各异、栩栩如生,被梁启超赞为 “海内第一名塑”的四十尊彩色泥塑罗汉像,他俩直呼了不起。布瑞格斯甚至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走出殿门时,她还又回头望了一眼。
  这里的生活条件虽然不太好,但汉密尔顿夫妇还是从多方面看到了我们在努力改善着,感受到了我们的诚意。因此,他们的情绪还是稳定的,教课也是认真的。他俩教的课都是高年级的。
  系里对学生提出,要珍惜外籍教师这个资源,尽可能多地发挥其作用。除了在课堂上好好学习之外,可以在不违背外事纪律的前提下,在课余时间,创造机会,去和外籍教师接触,如一起散步,一起购物,一起参与体育活动等,借以提高自己的听说能力。在这方面,七七级的孙晓荣同学提高很大。冯老师曾对我说过,孙晓荣反应快,口语流畅,而且词汇积累量很大。他举例说,他不知道 “荸荠”在英语里怎么说,而孙晓荣却能当着外籍教师的面,立即翻译出来。
  与此同时,系里还组织教师去听两位外籍教师的课,并请汉密尔顿给老师上讲座课。有的老师说,汉密尔顿讲课精到,有深度,能给听者以启发。布瑞格斯语音纯正,清晰利落,是标准的美式英语。
  汉密尔顿夫妇来我校教课,聘期是一年,但不到半年,他俩就以布瑞格斯身体不佳为由,提前离校了。第二年8月和9月,我校外文系聘请的第二批外籍教师进校。这次是三人 (一男两女,男为博士,女为硕士),分别来自美国和加拿大,聘期均为一年。

(作者:张顺清,转自《曲阜师大报》20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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